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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长的葡萄苗

发布时间:2024-08-27 16:11  来源: 宾阳县融媒体中心   

2008年初,我在阳台的角落里放置一个直径30多厘米的旧陶罐,上面栽上一株从集市里花了7元钱买来的葡萄苗,这几乎是我当时半天的收入了。

这是多么纤弱的一个小生命呀,枯枝般的节杆上几片嫩叶在乍暖还寒的春风里瑟瑟发抖,蜷曲的嫩芽像情窦初开的少女把头埋得很低,似乎一缕清风都会把它幼小的生命给捎去,见了让人顿生怜悯之情。

妻子瞧了瞧刚栽下的葡萄苗,心疼地说:“欢哥,它会很快死掉的,我们把它移栽到菜地里去吧!。”

“不,我就爱与环境搏弈的强者!”我坚定地答道。

此后,由于工作忙,我一直在单位住,两个星期后才得以回来。妻子在家里每天从早忙到晚,通常两三天才给葡萄苗浇一次水,这几乎是让葡萄苗自生自灭了。

回来后的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周末难得放松一下,我仍在睡懒觉,阳台外,妻子忽然兴高采烈地嚷道:“欢哥,快来看哪!”

待我睁着惺忪的双眼蹒跚地赶到,只见原本恹恹的葡萄苗,此时早已舒枝展叶,伸茎蔓藤。细小的藤蔓上,脉络分明的叶片迎风轻轻地舞动,从顶端一直舞到了根部。抖动着的一抹抹翠绿,不时发出微风掠过琴弦般的“哧、哧”吟唱声。

原本齐罐高的葡萄苗早已爬出了罐口,正沿着倚着墙壁的竹竿进发。一米多的竹竿已所剩无几,想必,此刻秧苗正寻思着如何用它那柔软的根须战胜那光滑的墙壁吧?你听,那迎风发出的“哧、哧”声不正是冲锋前的号角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种下两个星期呀!我禁不住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葡萄苗的“居所”,想要寻找能够解开心中疙瘩的答案,然而捕捉到的只是几瓢带着芳香的泥土和一只颇有古董韵味的罐子而已。

带着深深的敬意,我找来木梯子,在墙壁上每隔几公分便钉一颗钢钉,钉了一排,然后依次栓上铁丝,和陶器罐与墙壁的竹竿连接,悉心地为葡萄苗编织一道简易的生命之网。

此后,每天朝暮做饭时,我俩便给葡萄苗各浇一次淘米水,偶尔也施些榨油时留下的花生渣,这便是全部的呵护了。

然而,就是这些近乎寒碜的条件,葡萄苗却也很知足了。它卯足了劲,以绿叶为厂房,以水和阳光为原料,努力地进行着光合作用,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舒枝展叶。

渐渐地,铁丝上缠满了起先是柔软的,后来越发坚韧的触须。葡萄架上挤满了翠色欲滴的叶片,把宽阔的一面墙壁遮盖了一大片。有两串顽皮的枝条居然还把头探到了我们卧室的窗前,让我俩轻而易举地就品味到了“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意境美。只不过诗里的人是在园外,我们在室内, 看春色的方位截然相反而已。

再后来,葡萄架上开了些许白色的粉状花蕾,溢出些若有若无的芳香,十多天后,居然有几串还结了果,着实让我俩欣喜不已……

我常常一边欣赏葡萄树,一边联想到自己所从事的艰苦工作,顿时热血沸腾,心想:何不学习一下葡萄苗呢?